向溱肉眼可见地犹豫了下。
感觉补偿这个选项好像不可，有坑。
但让他现在回超市重新买一盒套……更不可。
他低低地嗯了声。
公寓到了，叶矜解开安全带下车：“那溱哥先欠着补偿，等过两天……”
他说话留了三分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笑。
“好……”
向溱莫名品出了一点别意思，他红着耳朵去开后备箱，把买几大袋东西都拎出来。
中午他们吃得简单，两个人下了一袋水饺，换作平时肯定不够吃，但他们逛超市前才吃过早餐。
今天他们都还有事，叶矜要去西餐厅，弹年前最后一场钢琴。
而向溱还有工作，吃完水饺就准备出门。
“刚好，晚上我去接你。”
叶矜一顿：“大年二十九了，公司还要加班？”
他晚上钢琴大概九点多，将近十点才能结束，向溱能刚好接上他，说明也要忙到这么晚。
向溱：“嗯……忙。”
“向先生辛苦了。”叶矜给向溱理着衣襟，没忍住动手撩了下他头顶呆毛，“我在餐厅等你。”
“好——”
向溱被揉得脸上发热，转过身时却在想，自己钱还是太少了。
他始终不希望，叶矜在本该放松快乐大学年纪，为了生活去忙碌奔波。
可或许是装二十六岁‘向先生’太久，向溱都要忘了，他自己也还处于大学年纪，本该肆意轻狂。
公寓门刚关上，叶矜和向溱都接到一起电话。
向溱手机上闪烁着备注是‘妈’，而打给叶矜人是外婆。
不出意外，仍旧是要他回老宅过年。
外婆语气里没什么商量意思，只说他小舅就在本市，刚好可以接他一起回去。
“不了，我想留在这边陪爸妈，不想让他们孤孤单单。”
叶矜拒绝得冷淡，也没说自己有人陪，他不想让外婆那边人知道向溱存在。
虽然他们管不到自己，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在富人环境下长大孩子，客套总是精通。
叶矜做着表面关心，在老人家没回过神时，直接结尾：“那提前祝您新年快乐，外婆再见。”
他电话挂得十分果断，没给对方转回话题机会。
过了会儿，手机多了一条转账信息，钱不算多，几万块钱。
紧接着是一条外婆发来长信息：
是我没照顾好你.妈妈，我们没有相处过，你对我们没有感情也正常……外婆知道你不想用我们钱，但这只是作为长辈我，给作为晚辈你一点压岁钱，新年快乐。
中间还有很长一段话，叶矜大致略看了一遍，无非是觉得女儿走得太早，儿子没人照顾，她于心不忍。
可这位年近七十老人，话里话间都没有对女儿愧意与惋惜。
叶矜也没生气，正如外婆所说，他们没什么感情。
叶矜没再回复。
闲来无事，他下意识想给向溱发信息，又怕打扰向溱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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