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沉的漩涡中。
他心头一跳，似乎不敢与之直视般忙避开了眼睛。
王小豆这才回过神来，她挤出一丝笑容从容道：
“在下刘菖蒲，听王掌柜说尊夫人病重，特毛遂自荐前来诊治。”
王小豆决定先不声张进去查探一番。
“先生快请！快快有请！”
王康德顾不得想太多忙两人请进府里去了。
身后的小六子看主子的神色便知此事已经不离十了，他担心王小豆情绪失控露出破绽忙跟了上去。
将军府不过是一个三进的院子，府中摆设简单并没有什么奇花异草。
王小豆跟在王康德后面一路穿房过厅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上。
他的身影还是同记忆中那样高大，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变。
为什么他活着却没有回去找他们？难道他就这么抛弃了她和娘亲吗？
那个女人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，能让他如此在乎？
“到了，刘大夫请。”
王小豆忙收回心神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。
房间里先前的大夫正写好了方子准备退下，一抬头便见王小豆走了进来。
他忙起身站到一个角落里去了，想要看看新来的这位大夫是不是真的有些本事。
王小豆一步一步走近床榻，每走一步心里的不安便加重了一分。
然而，床榻上那个女人却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。
她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，整个人安静的躺在那里眉眼之间透出一种安详。
这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，没有一丝因为缠绵病榻而带来的阴郁。
王小豆心中的疑惑更甚，这样一个女人值得父亲他抛妻弃子吗？
颤抖着手伸向女子的手腕，王小豆的心沉了沉，眸色更加复杂。
这女人的病很重，王小豆却能治。
可若治好了，娘亲怎么办？
她若不治，这女人势必死路一条。
正犹豫见，那女人缓缓睁开了眼。
她先是往房间里看了一圈，最后将视线落到王小豆身上，唇角勾起一抹浅笑：
“我又晕倒了？劳烦大夫了。”
语气自然没有丝毫苦闷的情绪，似是谈论天气那般随意。
王小豆被她眸中的神色震撼到了，这是一双看淡了生死的眼睛。
王小豆心头一痛，为自己刚才自私的念头羞愧起来。
王康德见到那妇人醒来，忙上前走到她身边，眉眼含着笑意：
“夫人醒了？可觉得哪里不舒服？”
那妇人见到王康德眸子分明又亮了几分：
“只是睡了一觉而已，没什么大碍，将军去忙吧。”
明明是不舍，却还把人往外推，王小豆越发觉出此人的温婉来。
怎么办？
王小豆顿时无措起来，她若是动了哪怕一丁点坏心思，她也能说服自己不去救她。
可她……
“大夫，夫人她……”
王康德询问的看向王小豆，眼神里满是担忧。
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关心娘亲之外的女人，王小豆心中酸涩难忍，更为自己的母亲不值。
“我……我得回去好好想一想……”
王小豆突然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，王康德眼中的期翼渐渐散去，眉宇之间的优色渐浓。
原先那大夫见到这一幕心头嗤笑：
又一个招摇撞骗的庸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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