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面而已。
物是人非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？
白茶拿着那张面具，在那个乌漆抹黑的不毛之地坐了一个月，要死不活的，连活的心思都没了。
她憋了一个月没说话。
最后是玄图实在看不下去了，不知去哪里，找了画笔颜料回来，用了半月的时间，一点一点替她补起来的。
不知玄图用了什么秘术，本来断成两半的面具，竟然在他手中复活了。
再后来，就成了这么一张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。
这代表了白茶的重生。
这话是玄图说的。
白茶记得，秃驴那时候说，本来想给她补回原来的模样，但技艺不精，最后也只恢复成了这个模样，就算是赋予了它新的生命吧。
小白，希望它也能赋予你新的生命。
玄图坐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，一手摸着白茶的脸颊，一手执着一串佛珠，说话的声音极低，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从那以后，白茶就总戴着这张红白相间的面具。
从一只没有任何修为的小野鬼开始，到后来成为了整个天地的霸主，唯有这张面具，还有玄图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。
大概因为是重绘的缘故，额间那一抹桃花早就没了，有的只是一大片阴邪的大红血色重重地压在面具上。
白茶戴面具的本意，其实是为了避开凤墨砚。
一百年前，那个十八岁的少年被救了回来后，就带着她的那颗灵女之心上了清风门。
他成为了修仙界大佬无为老祖的座下弟子，夜夜加紧修炼，终于在二十岁及冠的年纪，一举突破了虚幻境，成为了整个修仙界最受人瞩目的举世天才。
此前没有任何修为的凤小公子，在灵女之心的加持下，变成了整个修仙界最有前途的朗朗少年。
这个传说反倒加深了人们对灵女之心的狂热追逐。
那时，凤墨砚意气风发，鲜衣怒马，是无为那老头子座下最有天赋的弟子。
有朝一日，他成仙将指日可待。
那时，白茶与凤墨砚的身份早已是一个天上，一个地下。
凤小公子在修仙界名气越来越响的同时，鬼王白帝的恶名也在人间远远地传播开来，又一路传入了修仙界，再传到了灵修少年的耳中。
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师父的推崇下，自告奋勇要去诛杀鬼王。
少年雄心勃发，他要逞强除恶，还人间一个清白。
再后来发生的事全是白茶心里的旧伤疤，她不愿再回忆，缓缓回神，垂着的眸子却无意间瞥见莫离左手无名指上那个生死咒的印记。
白茶一怔，白皙小脸唰地一下惨白起来。
是了，差点忘了跟莫离深仇似海这事了。
怎么就在这男人怀里待了这么久还没有防备呢？
白茶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思。
难道，她本心其实是水性杨花的女人。所以，见一个爱一个？
呸，她才没有！
老娘独孤不败，谁也不爱！
白茶神色一敛，瞬间扬起左手，再次将龟缩回手掌的鬼气放了出来。
而莫离那边也在源源不断地释放着浓稠的黑色鬼气。
莫离身上的鬼气不断地凝成实质，一次又一次地朝着血瞳鬼砍过去。
然而，杀一只血瞳鬼还容易，想要抹杀几百，甚至是上千只就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了。
绕是两只鬼王之境的大人物也有些无可奈何。
大概还是因为空间有限，所以能力的施展也有所限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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