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9.澡兰香 修_玉楼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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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澡兰香·银瓶露井,彩箑云窗,往事少年依约。

  皇后气恼道:“原是一桩好事,如今倒成了嵌在皮肉里的钉子。拔与不拔都得痛一遭。如今出了这事,姌姌便再嫁不得盛瑢了。旁的都不论,只怕姌姌知道了伤心。”

  皇上摩挲着指间牛角梳,似漫不经意道:“勋贵遍地,再为宁安拣择一户人家就是了。便是难有合适的,不过来年春闱仔细瞧瞧有什么好人物,不值你如此费心。”

  宁安帝姬虽自小在坤仪宫养大,归根究底不是皇后养的。皇后疼惜她,皇上虽也喜欢,到底不如宋笙妤那般看重。待说了这句,他又添上一句:“倒是心宝的婚事,该好好用些心思。”

  “怎么不是。都说儿女是债,我如今算是明白了。太子的婚事又近在眼前,才过了仲秋,委实叫人手忙脚乱。”言及此处,皇后更觉琐事一桩接着一桩,皱了皱眉,额角泛出轻微胀痛来。“旁的倒也罢了,左不过等一等。心宝同夏国质子的事,委实叫我忧心。”

  “心宝不过是孩子气,待质子归了夏国,天长地久地见不着,不在跟前晃,她要想起这事也难。”少年时都如此,不过几句盟约,就当着彼此生死相许,刻骨铭心了。皇上轻抚皇后肩膀,面上露出笑来:“自个儿养的闺女,你还不晓得她?一时风一时雨的性子。因着夏倾衡的事与我们闹了一回,次日往尹家去仍是欢欢喜喜,你何曾见她郁郁寡欢了?前日才听她说,想在华清池设宴。她若为着这事伤心,哪里有兴致玩乐?”

  这话说罢了,皇后心头方送下来,笑道:“是这个理,是我想岔了。只当她素日说一不二,轮着此事也一样。”

  话音刚落,那厢苔枝道:“主子,沈御医在外候着。”

  皇后命请,苔枝并缀玉忙扶着皇后在软榻上坐了。因她发髻未挽,故却下珠帘帐幔,隔着帘子叫御医把了一回脉。听御医道皇后凤体无恙,不过是近来琐事过多,劳累了些。皇上才放下心来,命御医开了两贴补身的药,令缀玉引着他出去了。

  自盛王太妃回了盛亲王府,迟迟不闻皇后传召,亦无赐婚旨意,盛瑢便知此事不成。隔了两日,盛亲王府便传出盛瑢重病的消息来。

  又有传言说盛瑢已嫁至南阳上官氏的胞姐静扬宗姬,闻言即刻就要动身回来瞧弟弟,只是偏有了身子,不能成行。

  宋笙妤纵在深宫,也挡不住这长了腿的信儿。故近日来亦有所耳闻,想起当日在乾元宫那惊鸿一瞥,又想到在尹家时他握住那支木犀送到自个儿面前的模样,不免感叹世事无常。

  这次宁安帝姬往朝阳宫来,因宋笙妤要设宴的缘故,二人正拟帖子、定要请的贵女。盛亲王病得这样厉害,自然原先说要尚帝姬的话再不作数。

  宋笙妤便道:“静扬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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