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月白斗篷的男人徐徐踱入,他浑身散发着凛冽强盛的气息。
众人蓦地一滞,赫然发现,刚刚那棺材是被这人用灵力强行压下的,并且,那些未得他收力的抬棺弟子依旧跪在地上,神情痛苦,膝盖骨都快碾成齑灰了。
“急什么?”这人声音有些耳熟。
“云老祖枉死,几十个仙门弟子死无全尸,冰封昆仑八十一城,杀了云缈三千子弟,还有那一场几乎灭了仙门的一战……不够的话,这辈子我想想,啊!对了,还有那十几个贱民的命,你们应该也不太在乎,算了……”
他摘下兜帽,先露出的是一头华发,而后是雪白轻颤的羽睫,那双眼睁开,眸中是一对冰蓝的琉璃,稍微还挂着奶膘的双颊略显稚嫩,那双眸子也不尽然。
“上官城主?!”有人认出来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你该不是入了悯苍塔了吧?”
“还有……你,你的实力怎么会……”怎么会这么强?
众所周知,上官卿幼年一直被他兄长上官裴护在城中,会骑马会点小法术就不错了,谁也不指望他打架,傍身的大多也就是些先辈留下的神器灵器,才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。
上官卿浅笑一声,动作仪态都是极致儒雅的,“在下乐意为诸位解惑,这一身的能力确实原本并非在下所有。”
“这些都是雪塔主在弥留之际传承给我的,他告诉我他自己如今失去一臂,又断了一条腿,悯苍几乎被毁,他的继承人雪忘尘也惨死在苏夜手下,他不能为其报仇,只能求助于在下。”
“在下本想推拒,但……”
他的话不必再继续说下去,所有人都被感染了,毕竟雪朗在仙门百城中口碑极好,主要是伪装的太纯善了,不……重要的是有四个字叫:死、者、为、大!
上官卿眨着一双无害的眸子,颇有些为难地瞧着石决明:“在下想来,这是涿光山,山主您作为仙门之首,定然要为这无故覆灭的仙门做主的。”
“毕竟……您才是这涿光山真正的主人!”
石决明原本就如坐针毡,这一下,更加坐不住了,他目光频频瞥向白若一,倒不是他这个做山主的拿不定主意,只是有些事情,他习惯地先尊重白若一的意见。
更何况,看似事情复杂,牵扯甚多,其实说到底,这些人就是想让涿光交出苏夜。
白若一垂敛长睫,在议论声中,冷不丁地开口:“上官城主不去戏台上唱戏还真是可惜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众人一愣。
白若一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这具壳子里换了个芯。”
他看出来了!
上官卿浑身霜白,脸颊也白到极致,他眼眶狞红,睨着白若一,这个人永远能不动声色地将人看透……
他吸光了雪朗所有灵力,将他灵脉吸干,雪朗起先还挣扎,到后来竟任由他为所欲为,上官卿知道,雪朗并非无力反抗,死前最后一句话是:“我……终究能去见忘尘了,我有话想问他……”
“你想问他什么?”
“…………”已经没人回答他了。
“你说!告诉我!你想问什么?你要问他什么?别死……你说话!”
没有人回答他,雪朗死了。
从没有人肯告诉他,那些情绪都是什么?
上官卿回过神,“仙尊何必顾左右而言他,今日,我们都是来找那魔君讨个说法的。”
白若一:“你家也死了人吗?也是苏夜做的?你那兄长不是你亲自设计弄死的吗?”
一番话完,在场所有人都哑了,上官卿从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对世事漠不关心的人,看一切都看得那么通透,这个人高高在上,是神祇,他不屑参与凡人之间的可笑的争斗,但是他总能看清一切。
甚至,上官卿能感觉到,白若一面对他这么大的变化,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他,这个人心里只有自己的小徒弟,只有苏夜……
让人心生厌恶,恶心,一个人缘何会对一个人那般好?
上官卿不打算逗弄这些人了,白若一让他很不痛快,他直接掐了诀,让那守在山外的弟子装作匆忙赶来报信的样子。
“出事了!魔君!苏夜……他,他发疯了,他杀人了,整个阳明山都被灭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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