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如果墙会说话(四)_繁花落尽春欲暮(H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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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山势并不险峻,更有一侧山脊倾斜入海,倒形成了天然的避风塘。山腰处有极平缓的大片空地。蓉岛南边人烟稀少,这一处风景交通隔绝,唯有顺着登山的小径徒步攀登才能抵达。他们两个人并不曾去过,当年也只是从船上远远地望见而已。

  何世庭的眼中目光闪动,揽住她的腰便吻了下来。这一个吻极是温软而悠长,像一杯东洋梅酒,明明只是浅香盈动的甘甜,如绵似蜜,可是饮入喉中,是让人连耳朵都烧得滚烫。他吻了许久,才终于放开她,将她重新揽在怀里。

  她伏在他的胸口,听见他在头顶缓缓地说:“当然记得。过两天我带你去看。”

  这间卧室的大床是如今已极少见的旧式雕花木床,四周还虚拢着一层薄薄的床帐,是极浅极淡的烟霞色,随着他每一次挺身的动作,微微地摇曳起来。太阳仿佛升了起来,浅金色的流光无声无息地漏进来,并不刺眼,可她还是眯起了眼睛,抱紧他的腰轻声呢喃道:“世庭。”

 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,愈发搂进了她,仿佛无限爱怜地叹息道:“你怎么还是这么瘦?”她觉得好笑,可是心里极暖,只管扬起脸来望着他:“不好看吗?”

  何世庭半撑起身来,在她耳畔低声道:“好看。只是你这样瘦......”下身那处用力地一撞,她蓦然地叫出声来,他才不疾不徐地接着说道:“欺负的时候,总是不好下手。”

  那一下颇有几分酸痛,可是随后便是绵密细致的快意,直让人腰腿发软,舒服极了。她侧躺在他怀里,一条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,心里是静水无声的欢喜,可是依旧只管娇嗔地说道:“你几时不好下手来着?我刚才明明说了不要。”

  何世庭的手顺着她的脚踝一路摩挲上来,灼热的掌心合在她的大腿上,却忽然停了下来。透过帐子的日光有一种微弱的珍珠光泽,像他曾经送她的那颗南洋珠,他的眼中也有迷离的光影,含笑道:“这是怪我了?好,不折腾你了。”

  何世庭躺回枕上,拎起她的腿来,竟是当真想退出去的意思。宝姿不由得气极,才要推他,两条腿却被他放在蓦然提起来放在了肩膀上。两个人仍是面对面地躺在床上,他却搂住她的肩背,十分用力地直顶到尽处去,在她的喘息呻吟里沉声说道:“不许不要。谁准你这么狠心?”

  灼热的顶端在这近乎对折的姿势里次次戳过那最是敏感脆弱的一点,他只不过稍稍加快了一点节奏,她已经觉得自己像海上浮浮沉沉的一叶小舟,恍惚得失了神。耳边有沙沙的声响,不知道是远处的潮声,还是身体里激烈涌动的血液,像海潮一样着滚过耳膜。

  她一定是昏了头,望着他眼中爱欲交错的目光,竟鬼使神差地吐出两个字来:“......别停。”像有一道光在眼前骤然劈下,她分不清自己是想要尖叫还是哭泣,可是何世庭已经俯身压了下来,一声一声地叫着她的名字,被她的每一分收紧含裹直绞得声音沙哑。

  他分明煎熬到了极点,快活到了极点,同她一模一样。床单被两具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揉得发皱,揉得变形,终于那喷涌的热流在再也无法更磋磨一分的尽处爆发出来,给这清晨点下最浓重而似曾相识的收梢。世庭和她都出了许多的汗,像要融化在这洇然的日色里。

  她被重新拢进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,像婴儿一样蜷起了四肢。剧烈的心跳与喘息都慢慢平复下来,似乎有极柔极软的风吹进来,只有那薄薄的床帐微不可见地动了一动。窗外又传来婉转的鸟鸣,这上午的时光有一种天荒地老的平和。她重新合上眼睛,在眉心落下的暖意里无声地翘起了唇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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