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醒......”
“妈妈......”
顾萌萌苍白而干涸的唇角再次动了动。
“萌萌，你说什么？”
顾燕云倾身，低下头去倾听。
“妈妈......”
这一次，顾燕云听得真真切切。
原来，顾萌萌把她当成了顾雅兰。满目的疼惜化成两行泪水，从顾燕云的眼角滚落了下来。
“萌萌......萌萌......”
“妈妈......”
顾萌萌听见那急切的唤声里，似乎带了一丝哭音。手指不由蜷缩了起来，努力得扯开眼睑。
朦胧视线里，赫然出现了顾雅兰那张美丽动人的脸。
“妈妈......”
“萌萌......你醒了......”
顾燕云也没有‘纠正’她，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水，一边回应着她。
顾萌萌心口一紧，这声音分明不是......
她眨了眨羽睫，将眼睑拉扯到最大。
视线渐渐清晰。
“小姨......”
她低低得唤了一声。
“萌萌，你醒了。”
“小姨，这是哪里？”
醒来的顾萌萌完全忘了那场诡异的车祸，她的眼神茫然而无措。
“萌萌，这是清宁医院......”
顾燕云伸手，抚了抚顾萌萌苍白的脸庞。
“医院？”
顾萌萌怔忡了两秒，惶然道。
“我怎么了？为什么会在医院？”
“萌萌，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顾燕云看着她痛苦的神情，疑惑道。
“我......”
顾萌萌抬起手来，使劲得捶了捶自己的脑袋。
脑子一片空白。
“我这是怎么了？”
顾燕云连忙握住她纤细的手腕，不让她再敲打自己。
“萌萌，想不起来就别想了，没事......”
她浅声安慰着顾萌萌。
“怎么可能会想不起来呢？小姨，我到底怎么了？”
顾萌萌的杏眸里，流露出一抹惊惧的光芒来。
“你才醒来，想不起来也很正常......”
顾燕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只得随口安慰道。
“不......等等......”
顾萌萌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万千银针齐齐刺入，痛得厉害。饶是这样，她没有放弃，双眼紧闭了起来，低着头，使劲想着。
哧......
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破耳膜，一名俊秀的少年躺在了车轮底下。
刺目的红色。
无法动弹的双腿。
还有那闪着寒光的匕首。
“......”
电石火花，车祸现场的一切悉数出现在了顾萌萌的脑海之中。
“车祸？”
她低声喃语。
“萌萌，你想起来了？”
顾燕云扶住她的双臂，一脸诧异。
“我撞人了......我撞人了......”
顾萌萌似没有听到她的话，自顾自继续说着。
她的目光没有焦距，格外虚空。
“萌萌......”
顾燕云见她神色有些不对，赶紧摁了紧急按铃。
很快，顾年时和一众医护人员走了进来。
“年时......”
顾燕云急声唤道。
“小姑，怎么了？”
顾年时走到顾萌萌身边，弯腰，扶住了顾萌萌瘦削的肩膀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感觉她有些魔怔了？”
顾燕云看着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的顾萌萌，着急的脸色微微发红。
“萌萌......”
顾年时扶住顾萌萌的肩膀，清润得叫道。
“我撞人了......我撞人了......我撞人了......”
顾萌萌抬起头来，一双杏眸失神而无措，眸底的红色触目惊心。她哆嗦着苍白的唇，惊慌失措道。
“萌萌，你先躺下......”
顾年时见她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，连忙扶着她躺下，让护士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。
药剂流入顾萌萌的血管，她这才慢慢得安静了下来。
“年时，萌萌这到底是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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