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？”
“熬粥，熬菜粥，不是有骨头和下水嘛，骨头全部提前熬汤，加上玉米面和切碎的下水，然后倒入各家带去的菜，就成了玉米面菜粥，味道肯定不错。自带碗筷，到时候一人盛一碗，热乎乎的喝着，应该错不了。粮食也照此办理，城里不是有八宝粥嘛，可以比照处理。”
“到时候俄再给你弄点面粉和肉，包一些饺子，寿星老太太们一人十八个，孩子一人八个，其他人一人四个，名为散福，年味就有了。俄再给准备一些瓜子，加上这家一把花生，那家一把大枣的，主食零嘴齐全，实惠档次俱有，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那就只吃东西？”
“你咋突然笨起来了，平常你教俄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嘛……”看着似笑非笑的吴老师，少平赶忙低头，“姐，俄错了，疼，轻点，疼疼疼……”
“老实不？嗯？”
“老实……”
“还敢没大没小乱说不？嗯？”
“不敢了……”
……
场景好熟悉啊！
你们都是串通好的吗？
吴老师略施薄惩，放了手后说道：“还有啥，一块说了吧。”
少平揉了揉耳朵，出主意道：“你不是会唱歌嘛，还教了那么多会唱歌的学生……润叶姐也行的。”
“润叶，润叶，这一会儿你都说多少次了？”
……
“姐，她是村支书家的闺女，拉上她有好处。而且，只要有她参加，福堂叔那里必须给你赞助，俄大哥肯定也跑的勤快，俄大哥跑的勤快，一队的人就能随你使唤；二队长金俊武有她娘在，你要有交代他也不敢耽搁。力气活都交给他们好了。”
或许是说到正事，吴老师不再纠缠“润叶”这事，“这样，只唱歌就显得单了。”
……
少平心想，你这要求还真多呀。
想起后世的电影喜盈门，就说道：“那，俄最多再给你说个故事，你们可以编成一个话剧来演。再说了，你把章程一抛，有的是人会出主意，妇女里面也有能人啊！”
……
“还有啥主意，一块儿都交代了吧。”
少平想了想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，“我私下赞助你们两百个鸡蛋，就说是你和润叶姐用工资买的，全部煮成红皮蛋，等你们的策划确定后，你可以带上几个女学生，挨家挨户送鸡蛋，每家一个，名为散福。同时求一些粮食收集起来，名为聚福，这样，那天晚上的菜粥就有了名堂，就叫百福粥。”
能人吴老师接受了少平的说法，满意的走了，孙少平的家底她是知道的，双水村首富，不跟他客气了。
没两天，双水村突然有些莫名躁动了起来。
大姑娘小媳妇频繁串门不说，街上也不时见她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，在吴老师和田润叶带着一些女孩子，挨家送鸡蛋“散福”之后，一切公开化，事情瞬间达到了高潮。
男人们唉声叹气，女人们兴高采烈，村闲话中心里，这几天女人都少了。
“反了天了……”
“可不是，真能啊！”
“老田，婆姨不在家，年该咋过？”
“也不是不在家，她们吃完年夜饭才出门哩。”
“是，可俄听说婆姨们把各家年夜饭时间都提前了，到时候她们过节，你咋办？”
……
“该咋办咋办呗……”
……
这家一把高粱，那家一碗玉米，“聚福”收集粮食熬成的百福粥出了名，开始成了各家向往的东西。
所以，当少平去跟金波商量，除夕夜两家男人聚餐时，他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。
“让俺爸去，俄要去女人节上看热闹。”
少平讽刺他，“做梦想一想可以，她们又不要男人，别费心思了。”
“俄是男人吗？”金波点着自己的鼻尖，“俄最多算小男人，润生和俄商量好了，到时候混进去，衣服都找好了。”
“衣服？你们不是要化妆成女人吧？”少平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昂！”
……
少平在合计，是不是可以去告一个密，想必，她们也不会介意抓上一两个俘虏的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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