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径表里如一,就是这样的人。即使发小,他们往往也这么看待梁径。
更别说那些外人。同学、老师,在他们眼里,梁径为人和善、处事分寸,做事认真,待人彬彬有礼又游刃有余——总之,他们十分愿意与之相处。
但时舒也知道,从小就知道,梁径骨子里其实有完全相反的一面——方安虞原曦和闻京,他们偶尔也能察觉梁径性格里不是那么友好的一面。
用五人组里最胆小的方安虞的话说,甚至可以称得上恐怖。
前面一辆车的尾灯亮起。
雪白的光线好像一道刃影,薄薄地扫过梁径的鼻梁和眉骨。
时舒偷偷瞧着,绞尽脑汁。
他后知后觉,梁径这一次的“生气”,性质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。
而身旁,梁径沉默不语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平日里舒展和煦的眉眼,这个时候,变得冷峭坚硬。他骨相优越,少年时只显出英俊斯文的一面,骨子里极具侵略感的锐利和硬朗,是需要年岁加持的。眼下,他身上那种十八岁的清澈明朗逐渐沉淀,不说话、没表情的时候是会让人产生几分畏惧的。
车子停在学校草坪前宽阔的临时停车场。
梁径熄火解开安全带。
时舒看着他动作,没动。
梁径打开车门,准备下车,时舒还是没动。
梁径终于转头看向他。
漆黑瞳仁完全看不出情绪,他注视着时舒,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“你说我吧。”时舒低着头。
“打我也行”他小声商量:“不要打我头。”
这一路的沉默不是没有用,起码让他认识到了自己行为的危险和错误。
他开始用心检讨:“我不应该追出去的没有安全意识——”
只是这个检讨还没说满两句,他又说:“可我拿回相机了不是有什么‘将功补过’吗,这个也算吧?”
说着,他抬头看着梁径。
梁径毫无动摇,冷声:“下车。”
时舒:“”
他灰溜溜下车了。
刚下过雨,草坪散发出清冷的雨水气息。
教学楼旁的便利店前站着一群同学,每个人手里拿着一罐啤酒。他们围在一起大声念着什么,看上去兴高采烈的,时舒偷听了一句,好像是话剧系的。
“下周要不要去看话剧?”
时舒背着书包走在梁径身旁,偷偷瞧了眼,然后伸手去牵他的手。
梁径没有躲开,但也没说好不好。
时舒摸到他的手,发现他的手心还是很凉。
时舒就不说话了,他握紧梁径的手,默默打算待会好好打个道歉腹稿。
他们已经进了楼,光线骤亮,远远能看到大敞的会议室门,里面传来零星的、模糊的说话声。
“我在大厅等你。”梁径说。
时舒很不舍的样子:“哦。”
他没走。
他也没让梁径走,他拉着他的手,眼巴巴。
梁径和他对视,心底被撕扯开的那个漆黑的洞好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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