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,伸手要去扶他,语气有丝不易察觉的慌乱:“我买了药——”
方安虞往后缩了缩,躲开他的手。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,好不容易做完这个动作,方安虞垂下头,手更用力地握紧门边,眉头紧皱。
顿时,陈若脸色已经不是用“差”可以形容了。
他死死盯着方安虞,眼神几乎掺杂恨意。只是这种恨意太复杂,好像面对一堵墙,一堵撞了无数次却始终无法撼动的南墙。
半晌,他低下眼睫,握着纸袋的手攥得格外紧,连带手腕都在轻微颤抖。
棋盘上一子定胜负的手,局外人看着翻手为云覆手雨,只是这一刻,手背显露的青色脉络比任何时候都要狰狞。
周遭静悄悄,一时间谁都没出声。
好像全冻在了这场凝固窒息的氛围里。
当然,梁径还是例外。他的注意力,从始至终大部分都不在方安虞和陈若身上。其实,只余光的一瞥,他就知道这两人大概什么情况了。
只有时舒——
梁径觉得,时舒脑子里此时此刻应该正在放烟花——五彩斑斓、盛况空前。
他偏头注视一眨不眨、全神贯注、几乎就是盯着两人看、恨不得再凑近点的时舒,忍了忍、没忍住,鼻腔里发出一声很轻的笑。
这声旁若无人的笑同时惊动了三个人。
时舒仿佛受惊,略带尴尬地、稍稍收回了那么一点过分探究的目光,然后仓促抬头,和面带笑意的梁径对视,只是这一秒的对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,他全部的余光都紧紧扒在对面。
梁径:“”
方安虞慢慢直身,低垂的视线慢慢落在一个地方,似乎想做什么。
忽然,他把手伸到陈若握成拳的手边,捏住纸袋一角,往自己方向扯了下。
陈若立马松开手。好像前一刻用的劲都是幻觉。
他盯着打开往纸袋里瞧的方安虞,面容渐渐恢复平静,停顿几秒,他对方安虞说:“先进去。你还在发烧——”
“发烧?!”
“时舒——”
时舒和方安虞同时开口。
梁径皱了下眉,朝陈若看去,原本玩味的神色变得严肃。
“怎么会发烧?”时舒上前摸了摸方安虞额头,“真的好烫”
方安虞拉下时舒手,抬头笑了下,汗津津的脸十分苍白,他没有直接回答时舒问题,只小声说:“时舒,今天可能出发不了我——”
时舒转头看梁径:“没事。闻京刚还来说雪太大,车都被埋了。”
“我们可以停一两天,等路上好点再开,不然也不安全”
梁径点头,没看陈若,也一改之前看戏似的态度,直截了当:“跟我们回去吗?再开个房间。好好休息。我让人给你送早餐。”
方安虞低着头。
也许是发烧让他反应慢半拍,梁径说完,他有一会没吭声。
“跟我们走吧。”时舒凑他耳边怂恿:“他对你不好的。我看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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