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为诱饵,召苏峻勤王;而我军整顿数月之后,待王敦已疲,出于其后,或许能挽救朝廷于一时。不然,若轻兵冒进,又不恤外藩,则建康破矣!”
桓景也在一旁点头,在大的战略上,温峤一贯很准,只是不知羊曼此行回去,传达了此策之后,朝廷能不能采纳了。
“总而言之,告诉朝廷,司州不奉诏!”桓景牵过马来,示意羊曼赶紧离开: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自今日起,司州将自行其是。军情紧急,请羊主簿速回。”
羊曼知道桓景是在下逐客令了,于是上马悻悻而去。
目送羊曼远去,桓景心中波澜万千。
从临晋城出发以来,一路操心行军之事,还未能静下心来盘点一下当下激变的局势。
现在可知的是,昔日河东的大敌刘曜只剩了一口气,而先前倚仗为东部屏障的老大哥祖逖也在夹击之下失败了。一方面,除了河东平阳二郡之外,石勒已经统一了黄河以北。一方面,王敦坐拥七州之地,即使加上苏峻潜在的援助,朝廷也是岌岌可危。更不要说,桓景高度怀疑先前得罪了苏峻的朝廷,是否还能够再获得苏峻的信任。
如果加上自己,再把在益州挂机的李雄排除在外;那么天下已然是鼎足之势。自己当然是鼎足之中最弱的一角。
桓景事先想过后方不稳,但仅仅是想着王敦可能在边界搞一些摩擦,迫于大局,顶多也就是把寿春夺了。但他没有想到王敦胃口如此之大,竟然鲸吞了整个豫州和兖州。
但更令他不满的,是朝廷的迟钝。明明朝廷没有镇压各方的实力,却在北伐还未成功之时就开始挖前线的墙角,提防难得忠于朝廷的祖逖,最终导致王敦之势不可当。
这种乱命,也是必然的,司马睿是以客人的身份进驻建康的,发展了这么多年,连手下的士族都镇不住。现在建康一纸诏令,谁知道是谁的意思——是司马睿的意思?还是他那些郎官的意思?还是外朝侨士们的意思?
何况司马家掌权这么多年,都是靠着阴谋来统摄天下;那么在其弱势之时,就必然有更加厉害的阴谋家取而代之,在朝中翻云覆雨。桓景隐隐感觉这一切背后有个力量在推动,然而这已经超出他的情报范围了。
不管怎么说,“朝廷不可亲”,这五字实在是字字泣血。
那么没了朝廷,没了祖逖,自己接下来又将何去何从呢?
现在他当然想进军豫州,以报背刺祖逖和不救桓彝之仇,可是石勒还在黄河以北虎视眈眈。加上洛阳荥阳一带向东难守,民众已经全数向关中转移,即使得了座空城也难以长守——和从前只需担心刘聪不同,洛阳此时已经是一个三面受敌的突出部了,况且城防完全被摧毁,附近也没有粮食。
关中方才安定,赖之前司州输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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