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返京时,同时带回玄菟太守秦立的一道奏章,言称他与夫人刘婧皆染疫病,为免疫情扩散殃及百姓,自请卸任玄菟太守,欲觅出无人之地隐居,以便安心养病。
皇帝陛下自是准奏,颁下旨意,着张汤除中尉之职,迁任玄菟太守。
文武百官也就更是肯定了心中猜测,秦立应是犯了甚么事,且是不宜传扬,没瞧见陛下已派“蝰蛇”张汤接任玄菟太守么?
张汤此去,不知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啊!
听而不闻,视而不见,才是明哲保身之道,还是莫要多加探听的好。
秦广父子齐齐辞官致仕,而秦方取代秦广出任武威太守,且成了武都候嗣子,既意味着秦氏继承权的移转,也意味着秦广一脉在秦氏内部彻底失势。
“便让秦广带着他那孙儿秦继,去长陵邑给高祖守陵吧。”
皇帝刘彻在召见武都候秦勇时,如是道。
秦勇忙是拜伏在地,顿首谢恩。
虽说秦广和秦继今后怕是再难踏出长陵邑半步,然好歹是保住了性命,且陛下连秦立的阿父和儿子都赦而不杀,也就绝不至株连未曾涉案的秦氏族人。
何况秦方仍可出任武威太守,显见陛下还是念及秦氏过往的赫赫功勋,没打算让军武秦氏彻底步入没落乃至消亡。
此等情形,远比秦勇心中所求更要好上无数倍,他是由衷的感念陛下恩德,不是每位帝皇都有这般度量的。
若是换了太上皇……
秦勇光是想想,就已觉脊背直冒冷汗了。
翌日清晨,右中郎将赵立引张汤入得郎署大牢,去见关押在此的秦立。
张汤与秦立曾有数面之缘,虽未有过甚么深谈,却仍记得他往昔模样,但此时见得秦立,却是认不出来。
倒非是秦立形容枯槁或面色憔悴,而是秦立脸上黥满了青绿图纹,身上穿着的横幅麻衣结束相连,几与街边的乞丐无异。
见得赵立到来,秦立忙是举步近前,分外急切的比手划脚,口中荷荷闷吼,压根没注意到赵立身侧的张汤。
张汤执掌中尉府多年,且本就是为“酷吏”,打眼一瞧,再听得秦立颇为怪异的嘶吼声,就晓得这是被用虎狼之药彻底毒哑了,再也治不好的。
“先来见过现任玄菟太守,再细谈不迟。”
赵立虽向来不喜秦立此人,然好歹曾是一道出生入死的军中袍泽,见他落得这般下场,也不禁有些唏嘘,故态度不至太差。
秦立这才注意到张汤的存在,微是愣怔,便又忙是躬身见拜。
他现下非但已无官爵在身,更已沦为囚徒,张汤无论是官居中尉,还是真的迁任玄菟太守,他都是得行拜礼的。
张汤摆摆手,让他免礼,又向赵立微微颌首示意。
赵立向来也不喜废话,便是将秦立此时最忧心之事尽数说与他听。
待秦立闻知陛下对秦氏的处置,且听得阿父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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