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着茶盘的手一抖,险些没把茶杯出去。
方要敲门,这道异常威严的声音又搁着门传了过来,“门外何人?”
“奴婢们是来奉茶的。”压低声音,高畹兮回说。
听说,那声音冷道,“既然如此,还不快进来!”
“是。”高畹兮勾着头,慢慢推开了房门。
被小厮领到这里来时,她就有些奇怪,看这楼台曲阁,分明就是一位未出阁小姐的闺房,而入了里头,望见里头的帷帘时,她就更肯定自己的判断。
不过,进来时倒没看见什么标致的小姐在对镜梳妆这样的香/艳的画面,取而代之的,是地上半趴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,天这样寒,她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素色亵衣。
她心念要寻的淳于敷就跪在那女子身旁,神色淡漠。她们旁边,还站了几个样貌出众的公子小姐,看眉眼,和淳于敷有几分相似,该是她的堂兄弟姐妹。
正对着门,则坐着一个着了黑色绣鹤常服的清瘦男人,年纪看起来不过而立,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。他身旁,则立着两个手执鞭棒一脸凶相的家丁。
不用说,这定是淳于敷那该死的叔父了。果然姜还是老的辣,比她爹那个老狐狸眼里杀气重多了。
一屋子的人,神色都肃穆的厉害。不敢多看,高畹兮忙走过去,故意磨蹭着一面给那男人地奉茶,一面竖起耳朵听那男人说话。
此时,那男人也没有心情管她一个丫头在做什么,只是高坐在正位上,对着底下趴在地上的女人冷笑,“我不过是不管事两年,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就风一样席过来了!好一个去寺院里替你娘祈福!祈着祈着孽种都出来了!你今儿不把事情都交代清楚,就别怪我不尽父女人情!”
听说,高畹兮吃了一惊,原来这趴在地上的女人是这男人的女儿,还是败坏门风和不知名的男人有了孩子的女儿,怨不得这淳于大人这般生气了。
“咳…你什么时候尽过父女人情了?”
高畹兮正惊讶的当口,底下趴着的女人从嘴里吐出口血,抬起被冷汗打湿的脸来,冷笑着道,“要不是你急着把我送与那窝囊废燕王,怕是也想不起来有我这个女儿吧。不过,这样不是正好,我听说,那燕王就喜欢像女儿这样已为人母的,爹您这样投其所好,不是正好?”
“放肆!”男人被她这一席话气得脸色铁青,唤一旁的小厮,“给我打,我就不信,把她打死,她还不说那个野种和那野男人在哪!”
“是!”两个手执器械的家丁听说,握紧手里的长鞭和棍棒就下了堂阶,冲那女人身上招呼起来。
鞭子打在空中的破空声和棍棒捶在皮肉上的闷声交替着,不大一会儿那女人柔弱的身上就遍布了血痕。
高畹兮看着都替她疼,她却一句话都不说,手指甲抠着地,十指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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